困扰,杨紫
很少有演员把采访时间安排在一大早,除了杨紫。
拨通杨紫工作人员电话的时候,是早晨的9点45分,电话接通,杨紫已经活力满满。彼时,她正坐在化妆间,一边完成自己的造型工作,一边接受采访。隔天,她要去参加宣传活动,与媒体和粉丝们见面,从横店到北京,她需要当天往返,回到剧组继续拍摄,多地奔波是她的常态。
从小开始拍戏的杨紫也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节奏,小学到初中,她经常在剧组写作业,要平衡拍戏和学习,大学之后,拍戏的时间就更长了,唯独高中阶段,她短暂地按了一下暂停键,当了3年最普通的高中生。
提起高中三年的状态,杨紫的回忆里满是平淡,而接下黄瀛子这个角色,正好让她体验了一次青春的疯狂。
弥补遗憾
杨紫选择黄瀛子这个角色的原因很单纯。
无关内容题材、类型,也不知道导演、对手演员是谁,更不知道会从什么渠道播出,她唯独偏爱这个故事,2022年,杨紫遇见了这个活泼、开朗,又有着让人心疼的黄瀛子。
《要久久爱》的故事是以黄瀛子这个人物为主线出发的,没有浪费的篇幅,更没有多余的情节,单纯的在讲述着以黄瀛子为核心的六人小组的成长故事。那些关于亲情、友情,成长和朦胧爱意的故事,让杨紫很羡慕黄瀛子的高中生活。
高中时期是杨紫人生中最为平淡的3年,与小学、初中时代总出去拍戏的生活不同,高中的三年,杨紫主要的时间都放在了学习上,每天上学、放学,按部就班。“我觉得我那时候的人生挺枯燥的,除了上学之外,也没什么乐趣了。”
杨紫就读于北京的一所市重点高中,老师很严格。重点高中的学习氛围可以想象,班上大部分同学的志愿都是重点院校,每天埋头学习,男生们都带着眼镜,女生们也是规规矩矩三好学生的样子,日子往复,没什么特别。杨紫的成绩放在满是学霸的高中里,也并不是名列前茅。
或许是《家有儿女》中的小雪,让杨紫的名气成为了她和同学们之间微妙的存在,又或者是杨紫异于常人的成熟,总之,现在回忆起高中生活,杨紫想不到一些特别有趣的片段,再加上总是分班,同学也换了2波,杨紫根本不可能像黄瀛子一样,拥有5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更没有什么疯狂的事情。
“那时候我也会追星,但不像黄瀛子那么疯狂,每天放学就回家,我的青春总感觉就是没什么意思,演这部剧,把我遗憾的青春真的补回来了。”
直到高二分班,杨紫的生活才多了一些快乐,“分班之后,到了普通班,我们班就20多个人,我才开始有点业余活动。”也是在这个班级,杨紫认识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并且一直保持到了现在,用杨紫的话说,她和她的好朋友是“灵魂吸引”。
“她现在是教师,只要我回北京,她都来我家住,即便她都有孩子了,我们的感情也跟以前一样。”而班级其他的同学们,则偶尔会发微信联络。
或许,“普通”才是大部分人高中生活的日常。“黄瀛子的故事有点像做梦一样,或者说有点不符合现实,但是我就是觉得,我们在人生当中很累、很苦的时候,有这么一部戏,给大家一丝希望和温暖是很好的。”杨紫羡慕着黄瀛子的生活,也同样被这个故事治愈着。
戏剧的创作来源本就是生活,但同时也会高于生活。“其实,任何人长大以后都是自私的,没有人想去当那个一直付出的人。但是《要久久爱》的故事,让观众看到的就是温暖,我很喜欢。”
18岁的黄瀛子,不傻
穿上高中校服,成为黄瀛子的那一刻,杨紫担心了,担心自己的感觉回不到18岁。
很多角色在杨紫的塑造之后,都有着丰富的层次,“我自己知道,其实把单场戏演的夸张一些,大家看片段就会觉得好笑,但我如果连续这样的话,观众会感觉到疲惫和厌倦。”相比于一味的搞笑,杨紫更想要慢慢地给观众呈现一个完整的角色。
“18岁的黄瀛子可以搞笑,但她不是傻。”杨紫说。
高中的黄瀛子每天开开心心,有任何情绪和想法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但同时,关于几个朋友的处境、家庭情况,以及几个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变化,她都清楚明白。按照常理来说,十七八岁的年纪,早就已经什么都懂了。
“我很怕把黄瀛子演成一个幼稚、有点傻傻的角色,所以在演18岁阶段的黄瀛子时,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搞笑一点,但其他的时候,我还是想尽量收一收。”18岁的黄瀛子透露着机灵和清纯。
在剧组拍戏那段时间,演员们拍完自己的戏份之后,都不会离开,每天收工之后,都会在现场研究明天的戏份,各自回酒店之后,还会再打会议电话,聊到凌晨2~3点都是常态,导演、编剧和演员们有一个群聊,大家每天也都会在里面讨论。
“这种感觉特别好,大家都是你想一个点子,我想一个点子,大家一起把明天的戏再丰富一些,我很喜欢大家一起团队创作的感觉。”剧中很多小时候和长大之间的穿插叙事部分,如何运用镜头语言让转场有新意,且能让观众看得清楚一些,都是经过演员们和导演讨论过的。
在女生们之间友情故事线的走向上,杨紫也贡献了不少自己的“故事”。
在和高中的好朋友成为好朋友之前,杨紫和她都有各自的朋友。突然有一天,杨紫的朋友特别郑重的过来和杨紫说,“你也不必每天照顾我的情绪,还假装跟我一起去上厕所,什么都陪着我,我已经知道你的世界都是她了。”
女生之间的友谊总是会有一些很微妙又很抓马的时刻,“我当时会觉得有点心里不舒服,还有点愧疚,但其实我还是有点伤心的。”时隔多年之后, 曾经的那些“奇奇怪怪”又“说不清道不明”的瞬间也让杨紫非常理解黄瀛子和明雨一度闹掰的原因。
在杨紫看来,黄瀛子和明雨一定不是因为渣男的事情闹掰的,而是一直都有一股劲儿隔在中间,以前有亦菲在,能充当二人的润滑剂,三个人在一起也不尴尬,但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奇怪。
现在的杨紫,妥协吗?
“相比于18岁,30岁的黄瀛子在认识这个世界之后,妥协了。”那现在的杨紫呢?她的回答有些意料之外。
观众和粉丝们应该在无数个节目和采访中听很多艺人夸赞杨紫朋友圈的有趣,而杨紫评价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却是“有点无聊”。
“除了拍戏之外,我对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太多兴趣。”杨紫说,“我的性格不无聊,但我觉得我有时候生活挺无聊的。”好朋友们约杨紫滑雪、旅行、打麻将之类的,她总是提不起兴趣,最终就拒绝了。但如果是恐怖密室,可以带来一些体验感的,她还是挺喜欢的。
这样“无聊”的生活状态,来自于她每天90%的时间都在工作的状态,“我没有休息日,所以,如果休息,我只想自己待一会儿。”
躺在卧室的床上,拿出手机,杨紫看到的热搜是#杨紫 演技#。以往看到这样的热搜,杨紫的感觉是开心,而如今,感觉是“忐忑”。
忐忑大概是因为,她常常在反省自己。一方面面对夸赞,觉得要更加努力去匹配大家的喜欢,而另一方面也隐隐有些压力。
在这样的热搜下面,有些人很可能会通过看截图,来判断一个人是否演得好,这也很可能会让人变得恐慌。很多表演瞬间的动图和某一帧画面的截图,再配上关于“演技”的文字解读,会让一些人对演员的要求到达逐帧审判的程度。演技如何根本不需要看到演员完整的表演,好像在一张图中就可以说明一切了。没有人在意戏里,而是只在意你此刻的样子。
有时候,杨紫和她的演员朋友们聊天,问及“为什么你不敢演”或者“为什么某一场戏没演出来”的时候,得到的回复往往都是担心自己的丑照和表演动图被审判,成为“黑历史”。
确实,一张图很容易传播开,但这张图背后对应的故事、剧情、场景、人物关系等等却并没有被看到。这就导致一些演员不敢去诠释和表演角色了、演员要演出来的喜怒哀乐全部被限制,那观众和演员之间交流的意义就变味了。
因此面对这些“审判”,杨紫也一点点从挫败感中走了出来,“我不能因为这些评价,就说我不演,我不热爱我的角色,这一定是不可以的。”
回到最初的问题,“现在的杨紫有变化吗?”她给出的回答是:“我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实际上,潜移默化之中,她已经走出了困扰,成为了更加坚定的自己。
《要久久爱》的结尾,有一处隐藏彩蛋,黄瀛子终于见到了陪伴自己整个青春的偶像——孙燕姿。时空交错,在戏外,杨紫何尝不是陪伴了别人的青春呢?
“我希望我和他们之间可以彼此支持,我用作品回馈他们,如果有可能希望可以照亮他们人生的一些时刻,同时他们也给予我很多鼓励,看到粉丝们通过我说的话把自己从黑暗里捞出来,看到他们的近况非常好,我会很开心,我觉得这就是我能带给他们的意义。”
3次成为“微博 Queen”的杨紫,已经不需要被“热度”所累,杨紫在重新认识世界后,没有妥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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